疼痛,刺骨的疼痛。尖锐的刀刃轻易的碾碎自己的肋骨,将内脏和血液交杂在了一起。刺破了囚禁在身体里的牢笼,就连鲜血也止不住的追寻着自由。冰冷而鲜红的月光刺伤着洛早已无法聚焦的瞳孔。
疼痛,令人恐惧的疼痛。坚硬的地面,混杂的大脑。思绪集中在那个携带着病源的恶魔身上。她那巨大的镰刀,伴随着无情且冰冷的反光,朝着自己早已无法控制的身体,一步一步靠近。踩踏着她那双高跟靴,为这场绝望的梦魇点缀上最后一抹美妙。
踏...踏...踏...
回音,无穷无尽....
【好红...你呐....】
让我亲手杀了你吧!
八月灼轻而易举的单手挥起镰刀,让刀身也品尝着鲜红的月光。那双恶魔般的眼睛再也叠不出任何其它的意图,对深陷绝望的自己,逐渐陷入疯狂。
噗呲...
手起刀落,轻松的划开了洛诺的咽喉。刀背也被染上最终的嫣红,融入那相同的血月之中。无法抑制,无法停止。
喷涌而出的情感,在此永远循环。
......
.......结束了?
结束了。
......
碰!
一声剧烈的鸣响,让洛诺的耳畔被耳鸣覆盖。艰难的睁开了眼睛,才发觉自己眼前是那苍白的天花板。她尝试咽下口中的唾液,终于品尝到的不是鲜血的味道....喉咙和胸口那令人绝望的疼痛也逐渐消逝,侧过身,朝着墙边看去,融化而入的是那片粉白的墙壁,那是洛自己挑选的颜色...墙壁上高高挂起了一张旧相框,相框里那三个女孩子正背对着灯火通明的游乐园甜甜的笑着....那些笑容...估计是永远也不会再次出现了。
梦...?是...梦?
洛驱赶着脑海里朦胧的恐惧,好像不努力清醒自己的记忆就会永远昏死过去一样。虽然身后是柔软的床垫,但爬起来依旧废了很大的劲...
果然...果然是梦吧...
松了口气,也庆幸这个真实的感觉仅仅只是梦而已。洛诺抽出床头的手机,在这片黑暗中点亮了屏幕...
抹去亮光,从中微微看清几个数字:
6月28日 星期五 早上4点
“还好...还好”幸亏才四点,还可以在继续睡一段时间,虽然洛也不知道该不该重归于身后承载着噩梦的枕头。但眼下除了闭上眼睛之外,还有什么方法能臣服于这自私的黑夜呢?
话说昨天发生了什么来着...恍惚间,似乎往前的记忆被蒙上了一层雾,如果没记错的话...好像是白天去了露露娅的葬礼,那个寄托着除快乐以外所有心情的葬礼。那遥不可及失去高光的躯壳正躺在花丛的彼岸....洛仍然能对葬礼上发生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,包括自己的羸弱和悲伤,就好像是今天早上才发生的事情一样....不对,那好像就是今天早上的事...昨天难道不是星期四....等等...6月28日?
洛像发现了什么似的,瞬间毫无睡意,急忙夺回手机,差点没拿稳从手掌滑了出去...熟练的点亮屏幕,那刺眼的黑色数字赫然显现出6月28日这个日期....
今天是28号??可是昨天应该才是28号才对啊?难道是我记错了?
在记忆深处某刻,似乎洛能感觉到自己已经经历过一个星期五了,那如果时间没显示错误的话...难道昨天是星期四?
这说得通吗?
今天应该是星期五吗?或许...或许是我记错了...或许是又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导致和现实搞混了?
洛能隐约记得梦里出现了某个可怕的东西,虽然想不起来是什么,但她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抗拒,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所有器官都在排斥着这个东西。就像她是从深渊爬出来的恶魔一样。但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?记忆偏偏在这个时候中断了,只能靠拼凑起胸口那隐隐约约的幻痛来回忆梦魇中的场景....
在自己的呆滞下,手机屏幕的亮光也逐渐减弱,直至最后让整个房间再次陷入黑暗。这无边的黑暗提醒了洛的意识,虽然感觉自己经历过无数次的黑暗,但依然对这永无止境的黑,感到陌生。
再次唤醒屏幕的依然是洛诺的手指,从手机壁纸上三个人的合照上,寻找着什么。说起来也是可笑,依然对友谊深信不疑的洛,却拿维持的像花期一般的“挚友”做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。厌倦被背叛的她,却依然渴求着被自己厌倦的东西守护。为了不被讨厌而去学习被喜欢而去喜欢上东西,却靠着自己原本讨厌的东西存活。自己成为了自己的傀儡,那也太过弱小了吧?
弱小的定义,洛连自己也讨厌弱小。也讨厌自己。有的时候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太不知廉耻。明明没有给世界贡献任何的自己却渴求世界赏赐自己....
所以啊...
“像我这种人,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?”
【像你这种人,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?】
.....
点开了备忘录,记录在第一页的事件,就是关于露露娅的葬礼。明明是自己最不可能忘记的事情,却躺在备忘录里。或许仅仅只是想要留住什么,但早已逝去的东西终究不会回来。这种事,连我自己也知道吧?
参加葬礼的日期,就是今天,28号。那曾经记忆里朦胧的另一个葬礼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?那个懦弱到连死者的坟墓都不敢靠近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这段场景来自哪里?洛的思绪穿梭在墓碑的森林中,那片被标记的洁白石床,那个被刻上自己最熟悉的名字的墓碑。每一个笔画都狠狠的刺痛着洛的内心。那个石碑,那个丧服。黑色的人群,像一朵朵黑色的郁金香一样。那段记忆,究竟来自哪里?
呆呆的望着手机屏幕,斜躺在自己的床上。从瞳孔中倒映出微弱的光芒,到最后逐渐消逝。紧接着,连自己的内心也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....再次让洛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,就早已是天亮了。刺眼的黎明让洛诺的脑子再次开始运转。在这段流逝而过的时间里...自己是睡着了...还是一直醒着,连自己也搞不清楚了吧....
匆匆换上校服,带上包。向母亲打了声招呼后便出门了。那股炙热的夏天,并没有了往常那么焦躁。从中夹杂着些许湿气,估计是又要下雨了吧?来不及带伞,洛只能朝着学校的方向一路小跑,祈祷着在到学校之前不要下雨。
在正式上课之前基本上也是自由活动的时间,不过大部分人依然选择了去社团。毕竟在没有限制的情况下,学生们创建社团也只是为了寻找相同爱好的人吧?比较自由的情况是,社团规则,是由社团会长制定的,包括社团目标和活动,都由团队成员决定。只要不违反学生会安排的规则,那么随便怎么是什么都行....甚至踏上属于社团的三楼,就能看到一排教室上有各种名字,游戏相关的,动漫相关的,完成自己梦想的,甚至连校园偶像的都有...不过本质上是为了开玩笑还是认真的...这估计只有社团成员才知道了吧...
而今天唯一停止活动的黑名单上,就有恶魔社的名字。原因却没有被写上去。仅仅只留下一个名字挂在上面...
洛决定中午的时候请假去露露娅的葬礼,明明是一想到就能让心口一阵疼痛的活动,却让洛觉得自己非去不可...至少是出于尊重吧...?这孩子如花期般短暂的生命,如果在最后都没有人记得的话,那未免也太过悲伤了吧?我们都是残缺品,正因如此才会轻易被遗忘。正因如此,再努力的我们终究一无所获。
连梦想都无法定义的我们,凭什么去追逐梦想?
.....
晚些的时候,太阳就已经没有了原本那么刺眼,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乌云和窒息的空气。窗外原本灼烧的颜色也没有了威严,随着地面上偶尔出现的几个水滴的斑纹,在眨眼间就瞬间覆盖了大地。雨声,冲刷着玻璃,回荡在教室里....
在敲响下课铃之后,洛在课堂上压抑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,看着窗外的雨,似乎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...淋雨就淋雨吧...洛收拾起背包,将桌面上的课本和手机全部都丢到了包里...总不可能因为下雨就不去了吧。
扣上背包纽扣,将承载着过去的载体重新挂回身后,拖着脚步,洛抛弃嘈杂的教室朝外踏去...
一尘不变的杂音让洛忍不住捂住了耳朵,那些交谈和欢笑的声音就似乎像一个个旁观者在嘲笑自己一样,明明造成死亡这个结果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,为什么所有人都看做理所应当?就算在努力的尝试屏蔽周围那些声音们,可最终都会偷偷溜进自己的耳朵。那在此,还有为自己的生命填上颜色的东西吗?
洛突然被一股力量狠狠拉住,导致她没办法往前再迈出半步...手臂被身后的什么抓住了,朝后看去,才发现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黄发少女。她单手抓住了自己,但却把眼睛撇向了一旁,时刻注意着不和自己产生对视....
“你要...去哪里?”
白耀莎说道
“放开我,我已经和老师请过假了,不需要你操心”洛尝试甩开她的手,但紧紧捏住自己的力量却无动于衷...
“不...我只是单纯向问你要去哪而已!”
跟你没关系!虽然洛也很想将这句话喊出来,但想了想还是将内心的愤怒又压了回去“我去看看露露...娅”在吐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,就连洛诺自己都不知不觉的减小了声音...
白耀沉默了片刻,随后她拉起洛诺就往二楼的女厕所跑去,没等洛诺站住脚,差点就直接摔倒....
“喂...!?你干什么?”洛急忙尝试挣脱,自己第一次遇见露露娅的时候就是在厕所,或许白耀莎也打算拿自己出气?没有了一个出气筒她打算拿自己代替吗?手臂被白耀捏的生疼,就算在怎么努力也扳不过她的力气...
“你害死露露娅还不够吗?!你还想害...”没等话说完,白耀就急忙把自己推向了厕所,狠狠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...
“喂喂喂!你别误会!我没有想找你麻烦!”像里张望了一会,确认周围没有人后才松开了手,她举起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边提醒着洛“小声点!”
白耀的瞳孔里似乎没有了以前的愤怒,因还不清楚缘由所以只好放下戒备,洛打量着面前这个狼狈的少女,本应该附带在她身上的无理于霸道被一种看不见的颜色逐渐消融。最后仅化作一道道伤痕烙印在她的手臂内侧...
那个鲜艳的“红”吸引了洛的注意,在白耀洁白的皮肤上撕裂开那道刺眼的口子,在伤口内部的深处往外的皮肤上渐变成浅红,这个本该不属于她的东西却这么唐突的出现在了她的手臂上...
“你...这个伤是怎么回事?”洛下意识的指了指伤口的位置
随后,白耀迅速的拉起袖子遮住了那道红艳“啊...没...”她再次撇开视线,焦急的盯着地板...
对她的反应,洛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追问,只是那道伤痕洛在熟悉不过了...那是美工刀所刻下的痕迹,仅仅只是在手臂内侧的话,那只可能是自己刻上的....比起匕首甚至水果刀来讲,美工刀的威力并没有那么大...因为刀片太薄,所以不可能对有防备的其他人造成太大的伤害...但是如果是对心甘情愿的自己的话,那就是另一回事了....
“游洛诺....你之前说过你认识琴对不对...?”少女的声音瞬间打断了洛的思绪,让她迫不得已的将其它事情全都放在了一边“我...或许我能帮上什么....”
“为什么....”
“什么...?”
“为什么你要这么做?”洛的疑问让白耀来不及思考答案,不过被怀疑也是理所当然的吧,毕竟造就事实的是我自己啊,破坏这场美梦的也是我自己啊。执意将誓言委托与她的依旧是我自己啊。因为只有我才是最不该获得这些东西的人吧,我凭什么去责怪他人呢?
“不....我只是....”白耀莎的那双破旧的球鞋朝后退了一步“呐...游洛诺,你恨我的对吧?”
“你肯定认为她们的死都是我的责任对吧?”这份从未抑制的心情在狭小的空间里不停的翻腾着“我不会打算反驳这个问题的,你要是恨我的话我也不会反对的...”她说着,就像完全理解了对方的心情一样,用唯一的机会向眼前这个孩子解释道
“栎茶她.....也是我的朋友啊!”
这句从未被白耀讲出来的话夹杂着不明显的哭腔
“说到底我也只是想拥有一个属于我的慰藉而已....友谊什么的,我根本就不理解啊”世界亏欠我们的太多,这个感觉就像俯视苍蓝天空的我们,就像坐在铁轨上低头凝视着手表,将意识消融在过去美好的回忆里。而如今的我们却蜷缩在机器人们的脚下。远处偶尔坠落而下的流星,却成为了倒映在我们瞳孔中最后的机会....仅仅是一次也好,看见属于我们的归属的事情,拿照片来覆盖也无法被替代吧....
而我理解什么是友谊吗?洛的思绪被带入到白耀的疑问中,我自己执意追寻的结果又是什么呢?是否恍惚间觉得凋零的花朵也不会那么令人窒息了呢?无法永远成为孩子的我们,必须在某一天内会被强迫的去直视那遥不可及的未来吧?
坠落之时的我,是否也会化作流星那样沉溺在黎明之间?
“也许我真的讨厌你没错...”低下头去,就连洛诺也知道该强忍那熟悉的眼泪了“或许造成这些的确实是你没错....”
“或许我确实什么都没能得到,但即使是这样的我,也不会就轻易放弃去追寻结果啊!”洛诺拉起白耀的袖口,显露出那刺眼的伤痕“靠伤害自己你以为就能改变什么吗?这颗星球即使再憎恨我的话又怎样...?即使现在的我必须靠假装坚强来维持活着这种事,但连自己都不在相信自己的我们,有什么资格去谈论世界啊?”
“世界的本质....这种事情谁在乎啊...”白耀轻易的甩开了洛诺的手,将那一道道红艳重新掩盖与袖子下“之所以我们还活着,都是因为我们还有自己的目标吧....但结果连引导我的人都消失了,盲目在迷雾中摸索前进的我,怎样也逃离不了命中注定的结局吧?”童话中凋落的少女,在蓝鲸的影子下,遮住了太阳。
“我不想在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....”女孩子摆弄着自己的手指“琴和我谈起过你...她说你是个善良的孩子...她不希望再次目睹发生在她妹妹身上的事情了....我也不希望看到身旁的人在死去了...”
“你...为什么要欺凌露露娅?”洛诺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将这句话说出口的,面对曾经的凶手,这种责怪真的有用吗?
“因为我讨厌她...”而对方也没有丝毫的犹豫“如果她没有出现的话,栎茶也不会离我而去了吧...”
不..是我的错,是我最先将她遗忘的...但是她也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吧....白耀小声嘟囔着什么,细微的声音就好像是在跟自己的灵魂讲话一样...
“...栎茶的不告而别确实有错”不知怎么的,洛莫名产生一股同情感
白耀摇了摇头,哽咽的声音无法正常回应的她只好选择用肢体语言来表达“不...我能理解栎茶的心情...”迟疑了几秒,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开口“我也能理解露露娅的心情...”
“事到如今...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了...”她抬起头,凝视着洛的眼睛,这于以往都不一样的对视让洛诺尴尬的扭过了脑袋“说实话...我并不希望她们死掉...我觉得,我有责任...”
“这种话你应该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应该考虑了...”
“我知道....只是之前的我一直都没能从‘失去’这件事情中恢复过来”她坚定的眼神似乎真的没有机会隐藏任何谎言了
洛诺回过头,偷偷的朝着白耀看去“那....你现在恢复过来了?”
“没有....”她说“我觉得...就算依然对‘失去’抱有怨恨的话,那以后还会失去更多的东西...”
“所以啊...”恍惚间,洛诺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什么力量托起,她看向前方才发现白耀正紧紧的握着自己,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对现在的白耀做出反应,只好任由着她抓着自己“我希望我能帮助你....来弥补我的..错”
这句话,白耀几乎是强忍着羞怯说出来的...做为一直被动的她,能讲出这种话来,看样子是有了很大的觉悟...
“你这样...弄的我很尴尬诶...”洛也忍不住这个气氛将头扭向一旁
“呃...”看着洛尴尬的样子,白耀莎自己也忍不住面红耳赤,随后便松开了手“那...那你至少同意让我帮助你吧?”
“好啦好啦,既然你自己都愿意道歉了...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了吧...”原谅欺凌者这种事,洛还是第一次。白耀的故事,洛也并不了解,但同样身处深渊的她们,除了互相依靠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?她的愤怒,她的疯狂,在这之后也逐渐溶解。如果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失去的话,那她依然还会改变自己吗?
这种事,谁也不会知道吧....
“这个给你...”白耀拽了拽洛的袖口,递上一把全黑的伞“下雨了不是吗...你还要去露露娅那...什么的”
“诶...?没想到白耀同学会好心送伞我啊?”
看到洛诺一脸坏笑的注视着自己,白耀赶紧尴尬的移开了视线“你就赶紧收下啦!”
“谢谢”接过伞的洛挠了挠脸颊,悄悄的靠近了白耀莎的耳边“下次你找我说这种话的时候能不能换个地方....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有一种在厕所被告白的错觉...”
“啥啥啥啥啥?!”原本就难堪的白耀在洛的这句话后更加尴尬了,要不是自己活在三次元,不然就差直接从额头上冒出蒸气了....“你你你,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啊,别闹了!快走啦!”她推搡着洛向学校外走去,洛诺也只好无奈的告别了两人的谈话,踏进了永无止境的雨声中.....
....雨水粘在鞋底,一不注意就打湿了鞋子,冷风扫过洛诺的校裙让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,提着脚步,尝试不让裙摆也粘上雨水,但再怎么做都是无济于事....雨水覆盖了原本花朵的颜色,仅仅只残留着城市中才存在的灰尘....
坐上公交车后,洛选了一个最靠里的位置,她尝试着让自己变得不那么引人注目,但在这个属于优等生的校服下,难免会投来一些目光...那些目光,像灼伤着洛诺的皮肤一样,明明不去看,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....
如果琴在就好了....
这莫名涌动的想法,再次充满了洛的脑袋....自己孤单的时候,就会一直去想以前的美好,而正因为那些美好的东西,才和现在的自己形成了对比...天壤之别,越是珍惜一段时光,将来就越会为那时做错的事情而后悔...这是琴曾经说过的话...
戴上耳机,播放起温柔的音乐...钢琴悄悄融化出歌曲的前奏,带动了歌词,在声音的每一次发音下,洛也趁机沉浸在其中,播放着不再传达开心的歌,依靠着她们的语言宣泄着自己的情绪。在歌曲每一次的高潮下,就让那些旋律不停的在脑海中碰撞....
“两个人恍若花瓣凋零一样,在稚嫩的春风里起舞一样”
“少女结束的那一刻总是那么美。”
“两个人如飞鸟坠落一般,想一起牵着手飞到,那颗星球的背面。”
那些脱口而出的歌词,徘徊在洛的嘴唇上,悄悄的跟着节奏轻哼着。慢慢的,淡忘了一切悲伤的事情.....
“两个人恍若花瓣凋零一样,在稚嫩的春风里起舞一样”
“这样的结局和她们俩多相称。”
“挥手告别这个喧闹的世界吧,他俩就这样紧握着手,在这,只此一次的,再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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